上千只鸟类和蝙蝠死亡，法国风电场被勒令关闭：清洁能源与生物多样性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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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初，法国尼姆上诉法院宣布了一项历史性的判决，要求关闭一座由德国能源公司Energies Renouvelables du Languedoc-Valeco开发的风电场。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个“清洁能源”项目在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引发了争议，成为动物的“葬身之地”。

法国卢纳斯小镇的这座风电场于2016年投入使用，但因导致上千只鸟类和蝙蝠死亡而备受争议。法国蒙彼利埃法院曾于2021年下令拆除，但开发商又成功上诉。

然而，法国法院庭今年早些时候推翻了这一决定，到2023年的12月7日，尼姆上诉法院再次确认、并强调了对风电场的拆除要求。

风电场作为可再生能源的代表正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然而，高大的风力发电机和高速旋转的叶片对飞行动物构成致命威胁。这座风电场导致了1000多只鸟类和蝙蝠的死亡，引发了长达三年的法律诉讼，最终尼姆法院做出强硬判决，要求在15个月内拆除并恢复原址。

这里咱们先停一下——为什么风力发电机会成为野生动物迁徙物种（尤其是多种迁徙鸟类）的“噩梦”呢？

风力发电机的叶片成为“动物杀手”主要是因为它们的旋转（而且转得很快）。当风力发电机运转时，叶片在风中迅速旋转，尤其是在刮大风的时候。这对飞行的动物，特别是鸟和蝙蝠，造成了潜在的威胁。由于叶片旋转速度很快，几乎察觉不到，所以飞行速度较慢的动物很难躲开它们。此外，叶片的运动路径可能会让飞行动物误以为是安全区域，但实际上与叶片交叉的飞行路径可能增加碰撞的风险。这就是为什么叶片成为“动物杀手”的原因。

这个风电场被勒令关闭事件，也凸显了清洁能源发展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之间的难题，也迫使我们需要重新思考什么是“清洁能源”、“绿色能源”。

我们知道，风电场作为可再生能源的代表，正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发展，然而，与此同时，高大的风力发电机却成为飞行动物的致命威胁。虽然风电场本意是为了减缓气候变化、促进再生能源使用而建设的，但其高速旋转的叶片，对鸟类和蝙蝠等飞行动物构成威胁。破坏生态平衡的这种大型设施，也难免令人怀疑——真的是“清洁”能源吗？为什么的清洁能源需要以自然、生物多样性为代价呢？这一案例的裁决表明，我们必须认真思考如何在清洁能源的推动下，实现兼顾生态环境的保护（尤其是野生动物友好性）。

风电场的生物多样性影响是需要深入研究的。而且，应该走在前面（前置的）、作为建设项目可行性方案的“前提”。事实上，法国媒体曾经报道过这个案子的涉事企业有关的早期的判决曾经指出，在2013年风电场开发过程中提交的影响评估是“不足”的，它建在了金雕筑巢的区域。这说明，当时这本来是可以避免、或者减缓的。

进一步扩而充之，应对气候变化如何与生物多样性保护协同增效？这是要考虑的核心问题。因此，科学家、环保人士、政府与企业需加强合作，推动相关研究，找到更友好的设计和建设方案，确保清洁能源的同时最小化对生物多样性的负面影响。

另外，从技术方面来说，通过技术改进来改善生物多样性影响，也是已经建成的风电场可以采取的积极减缓措施。

比如，绿会融媒曾经报道过：由阿姆斯特丹大学和一家国际雄鹰保护机构联合推出的黑雕风险评估模型（VERA）能够为业界在风电场建设与猛禽生态保护问题上提供更加准确的指导意见。自从该研究组织第一次为黑雕配备GPS追踪装置并记录其飞行路径以来，这项研究已历时八年。如今，研究人员将这些GPS获得的跟踪定位信息记录在VERA当中。截止到2021年年初，该数据模型已录入了15只南非地区黑雕的航线信息。上述研究发现，相比于建立缓冲隔离区，建立VERA模型来进行风电场选址既可以保护老鹰也可以扩大选址范围，进而加快当地风电发展。

往期笔者团队曾经做过的部分案例研究、报道。图片来源：©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

所以说，事先的生物多样性评估、运行中的生物多样性友好的管理，应成为风电场建设的“标配”。在这一案例中，风电场的开发商未能充分考虑周边生态环境，导致大量动物死亡。因此，未来的风电场建设应事先进行全面的生物多样性评估，制定科学的管理计划，以降低对当地生态系统的冲击。这不仅需要企业自觉担当，也需要政府设立更为严格的监管制度，确保生物多样性保护在可再生能源开发中不被忽视。

另外，“生物多样性恢复”也应成为一种选项。法国法院对这座风电场的裁决包括在15个月内进行拆除并恢复原址，就提供了这样一种警示。这一裁决为清洁能源项目树立了榜样，即便在建设完成后，若发现对生物多样性产生不良影响，也需采取果断行动。对于开发商而言，既是一次严重的警告，也是一个机会，通过拆除与恢复展示企业社会责任，同时提升技术和管理水平。

当然了，亡羊补牢，还是不若“防患于未然”。尽量在前期选址的时候做好生物多样性评估、在设计中做好生物多样性减缓措施，能大大的避免、或者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风力发电机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常见的设施。©绿会融媒

（注：本文为【风光电与生物多样性评估案例集】系列RCAB-WE-014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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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多家法国/国际媒体报道

编译 | 王芊佳

审核 | 绿茵

排版 | 绿叶